陈晓成看到李欢欢的目光里刚燃起的凶悍瞬间熄灭,呈现出一场战役之后的哀伤。陈晓成缓缓地说:“你就是一只白手套。我相信他应该比我知道得要早,但是他为什么不告诉你,不安排你及早退出去呢?”
“也许他认为问题不大,凭他的力量,不会出什么事吧。”李欢欢自我安慰,心存侥幸地左思右想“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,他怎么会不管呢?”
陈晓成也想到了自己,想起3个月前,在西北地区做检察官的同学来京公干,陈晓成请他在伊甸公馆喝酒。不知道源于何因,他竟然聊到了陈晓成和王为民之间的关系。
他发问:“你觉得你们这样的关系牢固、长久吗?”
“我觉得挺好的啊。”
“真的挺好的吗?我不相信。他是一个高干子弟,而你只是他在一线冲杀的棋子,一只白手套。”
这是一句大胆而冰冷的定断,也许是酒精的作用,一下子刺激了陈晓成的神经。他脖子一梗:“别挑拨我们的关系!我们合作多少年了。再说,我们是合作伙伴,只有股权大小之分,无地位高低之别。”
“不一定吧。我接触的案子,别说合作伙伴了,就是夫妻、兄弟姐妹,大难来临也是各自飞。这个社会,维系你们关系的只是利益,一旦利益关系没了,你们的关系也就结束了。我们都是平民子弟,多留个心眼,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