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男人们在哪里呢?可能在店门旁的“丈夫休息室”里,无精打采地看体育类报纸,或者烦闷不已地抽烟。
在我周围的女人中,小雁最不像女人,从无逛商店的兴趣,也不涂脂抹粉。在乡下抓鱼、打蛇、犁田,开拖拉机,还有后来出国留学而且读什么印度史和梵文,比男人还胆子大。明明有茶杯,她总是搬大碗,说这样喝水喝得痛快。明明是一张长方形的床,她身体总是睡成一条对角斜线,踢得枕头被子七零八落,挤得同床女伴落荒而逃。但就是这样一个人,这样一个以短发男装混在男人堆里的人,也仍然不是男人。她随丈夫一同去理发,见那个为她丈夫服务的理发妹太丑,很不高兴,一定要换上一个漂亮的脸蛋来动手。丈夫笑道,说你就不怕我心猿意马?妻子想了想,仍然坚持自己的唯美,说情愿让你心猿意马,也不能让我看着恶心,一个长得那么丑的人,在你头上摸什么摸呢?
视觉唯美到了如此极端的程度,恐怕非女人弗能。法国作家西蒙.波娃说过:“爱情是女人的最高职业。(见《第二性——女人》)”其实凡感情都在女人的血管里最充分地储存着,随时可以喷涌而出。中国俗语称:“世上最毒妇人心”,是指仇恨情感之下的不择手段和不计后果;而喜爱情感之下的不由分说和不留退路,也多表现在女性身上,一如波兰裔的德国革命家罗莎.卢森堡女士断言:“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在街垒上战斗到最后的革命家,那一定是个女人。”这也就是说,“世上最诚妇人心”或“世上最善妇人心”的说法亦可成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