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脚好了么?”隔了一会儿,北山问。
“脚?”仓子转过脸反问。散乱的秀发遮到脸上。
“是啊,刚才你不是在楼梯上扭了一下,瘸了么?”
“哦,已经好了。近来也不知怎的,总是提不起精神来。方才就因为想心事,心不在焉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从前我可从来不这样。也不知什么缘故,这些日子突然变得意兴阑珊。”
“怎么,你?”
“嗯,奇怪么?”
两人绕过人群,出了公园,又向银座走去。
“平时总是你破费,今天我来请你。”
“这一向也不过是喝一杯咖啡罢了。”
“不过,我该请请你。今儿个我身上有点钱。”
他们吃了餐便饭,因想喝杯好咖啡,便进了另一家店。两人心里似乎都有话,又非说不可似的。可是,谁也没有开口。
“北山先生,”仓子终于先打破沉默,一边照例躲着北山凝视的目光,“前些日子你说,会找到什么力量的,看来已经找到了吧?”
“哪里,没那么容易啊。但我现在又开始奋斗。我有股劲头,打算边工作边奋斗。总有一天,像我这样的人也能变成好人。我总想,变成好人之后再死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毕竟熬过这场战争活了下来。要是不能改好,还不如当初就死掉。”
“我也在想,将来一定会有幸福的一天。”